雾钟巷

文案

"当钟声敲响第十二下,你会听见自己的心跳消失。
摄影师林远踏入雾钟巷的那一刻,
便成了古老座钟里的一枚齿轮。
三十七个铜铃、十二道血痕、
一条永远差半拍的红绳——
这座吃时间的巷子,
正在等待新的守钟人。"

故事设定表

主角

配角

关键地点

时间线:现代都市,但雾钟巷时间流速异常(暗线)
叙事视角:第三人称有限视角(跟随林远),偶尔穿插苏青笔记碎片
核心秘密:钟声并非报时,而是“某种存在”的呼吸频率(暗示非物理空间)
叙事禁忌:不出现Jump scare式鬼影,不直接描写超自然实体形象


目录

  1. 凝固的雾与第七道裂缝
  2. 无舌铜铃的十二声震颤
  3. 暗渠墙上的活体刻痕
  4. 井盖孔洞里的眨眼声
  5. 齿轮咬合的童年记忆
  6. 照片背面渗血的数字
  7. 机械海洋里的守钟人
  8. 红绳缠绕的时间残骸
  9. 铜镜中分裂的十二重影
  10. 钥匙齿痕与指纹迷宫
  11. 永不抵达的第十二响
  12. 雾钟巷的呼吸频率

执行脚本

from openai import OpenAI
import os
import time
from datetime import datetime

# ============ 必填:你的 DeepSeek Key 与 API 基址 ============
client = OpenAI(
    api_key=os.getenv("DEEPSEEK_API_KEY") or "sk-xxxx",  # ← 改成你的
    base_url="https://api.deepseek.com"  # 兼容 /v1
)

# ============ 生成参数 ============
MODEL = "deepseek-chat"
TARGET_CHARS = 10000           # 目标中文字符数(≈1万字)
CHUNK_CHARS = 1300             # 每段大致字数(模型会有波动)
MAX_TOKENS_PER_CALL = 1600     # 每次调用返回的 token 上限(可按账户限额调整)
SLEEP_BETWEEN_CALLS = 1.0      # 调用间隔,防限流
OUTPUT_DIR = r"F:\x"
TITLE = "雾钟巷"                # 小说名(可自定义)
THEME = "恐怖鬼故事 · 都市传说 · 心理悬疑 · 地下空间与旧楼"

# ============ 初始系统/用户提示词 ============
SYSTEM_PROMPT = """你是一位擅长中文长篇恐怖小说创作的作家。
写作要求:
- 类型:恐怖/鬼故事/心理悬疑,营造压迫感、诡秘氛围,避免血腥直给,重视伏笔与反转。
- 统一世界观与时间线,人物设定前后一致,不重置、不穿帮。
- 多用具象细节与多感官描写(声、光、味、触、温度、湿度),少用空泛形容。
- 章节之间要承接上文,不要重复复述前情。
- 避免“总结式”叙述,尽量“现场化”展示。
- 语言自然克制,少堆砌华丽辞藻,注重节奏与留白。
- 允许出现都市传说元素,但要自圆其说。
"""

# 第一轮先要“设定表 + 大纲 + 开篇”,后续只做“无缝续写”
FIRST_USER_PROMPT = f"""请围绕主题《{TITLE}》({THEME})创作一部长篇恐怖小说,总字数≈{TARGET_CHARS}个中文字符。
输出分两部分:
1) 【故事设定表】(100-200字):主角、配角、关键地点、时间线、叙事视角、核心秘密(不直接剧透结局,仅提示暗线)、叙事禁忌(避免套路)。
2) 【正文开篇】(约{CHUNK_CHARS}字):直接进入戏剧场景,不要写“我准备写一个故事”;避免复述设定;用“现场化”描写推动情节。
注意:正文不要写小结,不要自我解释,不要结束故事。
"""

CONTINUE_PROMPT = f"""请严格延续上文内容进行【无缝续写】,约{CHUNK_CHARS}个中文字符:
- 承接上段最后一句的语义与场景,不要复述前情或回滚时间线。
- 维持既定人设、地点、线索与暗线,推动进展或制造新错觉。
- 继续使用“现场化”描写,避免总结与说教。
- 不要写“本章完”“未完待续”,不要写标题。
只输出续写正文。"""

FINALIZE_PROMPT = """请根据全文已写内容,输出:
1) 目录(8-14个自然段落名,仿章节标题风格,避免剧透)。
2) 正文不改动的前提下,给出一个不超过120字的“压缩式文案”,用于书腰宣传语(不剧透)。
"""

def ensure_dir(path: str):
    os.makedirs(path, exist_ok=True)

def chat_once(messages, max_tokens=MAX_TOKENS_PER_CALL, temperature=0.9):
    """ 调一次模型,返回 content 文本 """
    resp = client.chat.completions.create(
        model=MODEL,
        messages=messages,
        temperature=temperature,
        max_tokens=max_tokens
    )
    return resp.choices[0].message.content.strip()

def main():
    ensure_dir(OUTPUT_DIR)
    ts = datetime.now().strftime("%Y%m%d%H%M%S")
    out_txt = os.path.join(OUTPUT_DIR, f"horror_novel_{ts}.txt")

    # —— 会话上下文(保留以便续写)——
    messages = [
        {"role": "system", "content": SYSTEM_PROMPT},
        {"role": "user", "content": FIRST_USER_PROMPT}
    ]

    total_chars = 0
    chunks = []

    # —— 第一段:设定表 + 正文开篇 ——
    print(">>> 生成设定表与开篇…")
    first = chat_once(messages)
    chunks.append(first)
    total_chars += len(first.replace("\n", ""))
    messages.append({"role": "assistant", "content": first})

    # 写入文件(边写边存,防断线)
    with open(out_txt, "w", encoding="utf-8") as f:
        f.write(first + "\n\n")
    print(f"[累计字数] {total_chars} 字 | 已写入:{out_txt}")
    time.sleep(SLEEP_BETWEEN_CALLS)

    # —— 持续续写,直到达到目标字数 ——
    while total_chars < TARGET_CHARS:
        print(">>> 续写中…")
        messages.append({"role": "user", "content": CONTINUE_PROMPT})
        part = chat_once(messages)
        # 简单“防复读”清洗:去除开头常见客套提示
        for prefix in ("续写:", "续写", "继续:", "继续", "正文:", "内容:"):
            if part.startswith(prefix):
                part = part[len(prefix):].lstrip()

        clean = part.strip()
        chunks.append(clean)
        total_chars += len(clean.replace("\n", ""))

        # 记录到会话与文件
        messages.append({"role": "assistant", "content": clean})
        with open(out_txt, "a", encoding="utf-8") as f:
            f.write(clean + "\n\n")

        print(f"[累计字数] {total_chars} 字 | +{len(clean)} 字")
        time.sleep(SLEEP_BETWEEN_CALLS)

        # 保险:如果某段异常很短,稍作重试
        if len(clean) < 200:
            print(">>> 本段过短,追加一次补写…")
            messages.append({"role": "user", "content": CONTINUE_PROMPT})
            extra = chat_once(messages, temperature=0.95)
            extra = extra.strip()
            chunks.append(extra)
            total_chars += len(extra.replace("\n", ""))
            messages.append({"role": "assistant", "content": extra})
            with open(out_txt, "a", encoding="utf-8") as f:
                f.write(extra + "\n\n")
            print(f"[累计字数] {total_chars} 字 | +{len(extra)} 字")
            time.sleep(SLEEP_BETWEEN_CALLS)

    # —— 收尾:生成目录与书腰文案(不改正文) ——
    print(">>> 生成目录与书腰文案…")
    messages_for_final = messages[:]  # 克隆上下文
    messages_for_final.append({"role": "user", "content": FINALIZE_PROMPT})
    finalize = chat_once(messages_for_final, max_tokens=800, temperature=0.7)

    with open(out_txt, "a", encoding="utf-8") as f:
        f.write("\n\n====== 目录与书腰文案 ======\n")
        f.write(finalize + "\n")

    print("\n=== 完成!===")
    print(f"成稿路径:{out_txt}")
    print(f"累计约:{total_chars} 字(含换行清理前后会有少量偏差)")

if __name__ == "__main__":
    main()

输出内容

>>> 生成设定表与开篇…
[累计字数] 972 字 | 已写入:F:\x\horror_novel_20250810122254.txt
>>> 续写中…
[累计字数] 1756 字 | +796 字
.
.
[累计字数] 10556 字 | +935 字
>>> 生成目录与书腰文案…

=== 完成!===
成稿路径:F:\x\horror_novel_20250810122254.txt
累计约:10556 字(含换行清理前后会有少量偏差)

正文开篇

相机取景框里的雾像凝固的棉絮。

林远蹲在锈蚀的消防梯上,镜头对准巷口第三块青砖——那里有一道裂缝,像被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三小时前他拍下第一张照片时,裂缝还是笔直的,现在却在取景框里扭曲成S形。

“您再不走,雾就要锁巷了。”陈默的声音从背后飘过来,混着樟木箱子的霉味。古董店老板的拇指始终摩挲着铜铃铛,铃舌被红绳死死缠住。

巷子深处的雾突然翻涌起来。林远后颈一凉,仿佛有冰冷的手指顺着脊椎滑下去。他猛地回头,只看见陈默长衫下摆扫过门槛,店门吱呀一声合拢,门楣上悬挂的八卦镜映出自己苍白的脸。

远处传来第一声钟响。

林远数到第七下时,发现自己的影子没有跟着身体移动。月光不知何时渗进浓雾,在潮湿的砖地上投下两道影子——一道属于他,另一道紧贴着他的脚跟,脖颈呈现出不自然的折断角度。

相机突然自动对焦,快门声在寂静中炸开。预览屏上,裂缝里渗出暗红液体,组成一个歪斜的“7”。林远想起苏青笔记里用红笔圈出的段落:「雾钟巷的亡者用裂缝计数,当数字与钟声重合时——」

笔记后半页被撕掉了,边缘残留着焦黄的指印。

地下暗渠的冷风从井盖缝隙钻上来,带着腐烂的铜锈味。林远踢到的空易拉罐滚进黑暗,传来长达十秒的回响,仿佛掉进了无底洞。他打开手机照明,光束照出渠壁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扭曲的“正”字,最新一道的墨迹还没干透。

钟声突然停了。

寂静中,他听见头顶传来布料摩擦砖墙的沙沙声。抬头时,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眉心——井盖孔洞里,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球正缓缓眨动。

林远的喉咙里挤出一声短促的惊喘。那滴液体顺着鼻梁滑到唇边,带着铁锈的腥味和某种腐败的甜腻。他踉跄后退时,手机光束剧烈晃动,井盖孔洞里的眼球突然消失了,只剩下一缕灰白的毛发卡在铁锈缝隙里,像被匆忙拽走的痕迹。

相机还挂在脖子上,镜头盖不知何时已经脱落。取景框里,暗渠墙壁上的"正"字正在蠕动。林远死死按住快门,连拍模式的机械音在狭窄空间里格外刺耳。第七张照片闪过时,预览屏突然布满噪点,模糊的影像里,所有刻痕都变成了向下延伸的手臂轮廓。

"苏......青?"他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在管道里回荡,尾音被扭曲成女人的抽泣声。地下水的滴答声突然密集起来,节奏与之前消失的钟声完全一致。林远摸到口袋里的笔记本残页——被撕掉的那页背面,透过强光能看到凹凸的印痕,是苏青潦草的铅笔字:「不要数完十二下」。

头顶传来砖石摩擦声。某个沉重的东西正在巷子里拖行,偶尔发出金属刮擦青砖的锐响。林远屏住呼吸,发现手机信号格在疯狂跳动,时间显示从23:59跳回23:45,又突然变成一串乱码。相机电量从78%骤降到7%,取景框边缘浮现出淡绿色的光斑,组成一个模糊的门牌号:17。

暗渠深处传来"啪"的断裂声,像是老式发条终于走到尽头。林远转身时,看见自己刚才站过的位置积了一小滩水,水面倒映出的却不是管道顶部,而是一间摆满古董钟表的房间——所有钟摆都静止在11:59,玻璃罩上布满蛛网状的裂痕。

腐臭味突然浓烈起来。林远摸到墙上一块松动的砖石,背面刻着新鲜的指甲痕:三个并排的三角形。这图案他在陈默店里见过,就刻在那个被红绳缠住的铃铛内侧。砖缝里卡着半片发黄的指甲,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生生咬下来的。

巷子里的拖行声停了。紧接着,他听见头顶的井盖上传来三下叩击声——轻重节奏与苏青笔记里记载的"问路鬼"完全一致。林远攥紧那块刻着符号的砖,突然发现自己的掌纹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像是被无数细小的裂缝渗透了。

掌心的纹路像活物般蠕动起来,那些暗红色的细线正顺着指缝向上攀爬。林远猛地甩手,砖块砸进污水里,溅起的黑点落在裤腿上立刻晕开成蜘蛛形状的污渍。

头顶的叩击声突然变成指甲抓挠金属的刺响。井盖开始轻微震颤,铁锈簌簌落下,像下了一场暗红色的雪。林远倒退着往后挪,后背突然撞上一面潮湿的墙——可他分明记得身后应该是通道。转身时,手机最后一点电量照出墙上浮现的霉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组成苏青笔记里那个被反复涂抹的符号:一个被圆圈困住的十字。

暗渠深处传来"咯吱"一声,像是老式木门被推开的动静。空气骤然变得粘稠,带着地下室特有的土腥味和某种陈旧的熏香气息。林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响起细碎的私语声,像是很多人同时倒着念同一段话。他摸到口袋里的打火机,火苗窜起的瞬间,看见前方五米处的积水表面结了一层薄冰,冰下封着半张模糊的人脸——嘴角的痣和苏青档案照片上一模一样。

打火机突然发烫,金属外壳上浮现出细小的数字:171717。林远甩手的动作慢了一拍,火苗舔到指尖却没有灼烧感,反而像被某种冰冷的东西吮吸。黑暗中有银光一闪,他下意识接住从头顶掉落的物件——是陈默那个缠着红绳的铜铃铛,铃舌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但摇晃时依然发不出声音。

冰层下的嘴唇突然动了。林远跪下来时,听见积水深处传来闷响,像是有人在水底敲击玻璃。手机屏幕自动亮起,电量显示100%,相册里多出三十七张连拍照片:全是不同角度的雾钟巷17号门牌,最后一张的木质门牌上爬满蜈蚣般的裂痕,裂缝里渗出暗红液体,在"7"字上凝成血珠。

抓挠声停了。绝对的寂静中,林远听见自己左耳后方响起细微的呼吸声——比正常人慢三倍,带着潮湿的回音。转身时,打火机的火苗照出墙上多出来的人形水渍,肩线位置刚好与他自己的影子重合。水渍正在缓慢上移,像有个透明人正踮脚趴在他背上。

铜铃铛突然自己跳了一下。林远这才发现铃铛内部刻满微型符号,在火光中组成与砖块背面相同的三角形阵列。最底端多出一行新刻的小字,笔迹与苏青如出一辙:"它们数到十二的时候,记得捂住耳朵——"

铃铛内壁的文字突然渗出细密的血珠,林远的手指被染得猩红。那些血珠沿着他的指纹游走,在掌心拼出一个残缺的"十"字。耳边迟缓的呼吸声骤然加快,像是被惊动的某种生物。

墙上的水渍人形突然伸出"手臂",影子般贴上了林远的太阳穴。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颅骨钻进大脑,视网膜上炸开无数破碎的画面:陈默在昏暗里擦拭铜铃、苏青的钢笔尖戳进自己掌心、雾钟巷17号门廊下悬挂的十二面铜镜每面都映出不同的月亮——

打火机"啪"地熄灭了。黑暗中,林远听见地下暗渠的砖缝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抓挠声,像无数指甲在同时抠挖。手机屏幕自动亮起,显示收到一条来自"苏青"的彩信: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雾钟巷全体居民的合影,每张脸都被剪刀挖空,照片边缘用红笔标注着日期——正是三十年前的今天。

铜铃铛突然剧烈震颤起来。林远手背上的血字开始发烫,"十"字裂开变成"卍"形。头顶的井盖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变形声,一道月光斜斜地刺入黑暗,照亮了暗渠尽头突然出现的木门——门板上的年轮纹路组成了十七个同心圆,正中央钉着半枚带血的指甲。

耳后的呼吸声变成了清晰的耳语:"......十......"林远这才发现,暗渠墙壁上所有的"正"字都在自动添笔画,第五划的刻痕渗出新鲜的血迹。手机相册自动翻页,之前拍摄的裂缝照片里,暗红液体已经流到数字"11"的位置。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门缝里垂下一绺长发,发梢系着小小的铜钟,钟摆竟是半截人类指骨。林远口袋里的笔记本残页突然自燃,火焰是诡异的青绿色,烧出的灰烬组成一行悬浮的文字:"它们用活人的眼睛记录时间"

第十二声钟响在巷子里炸开时,林远终于听清了——那根本不是钟声,而是无数人同时倒抽冷气的声音。铜铃铛的红绳突然断裂,铃舌坠地的瞬间,他看见自己的影子仍然凝固在原地,而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朝木门走去。

木门缝隙里涌出的寒气让林远的皮肤瞬间爬满鸡皮疙瘩。他的双腿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每一步都踏在积水里,却听不到半点水声。铜铃铛在地上滚了半圈,铃舌诡异地立起,指向门内一片浓稠的黑暗。

门后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林远闻到一股陈旧油墨的味道,混合着某种草药焚烧后的苦涩。当他迈过门槛时,手机屏幕突然映出一张泛黄的老式课桌——桌面刻满了歪斜的"正"字,最上方用红墨水写着"林远"两个字,笔迹和他小学时的作业本一模一样。

阴影中传来金属链条的碰撞声。十七盏油灯突然自燃,照亮了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密室:四面墙都钉着古董钟表的残骸,齿轮和发条像藤蔓般爬满天花板。正中央的玻璃展柜里,陈列着三十七个造型各异的铜铃铛,每个铃铛下方都压着一张黑白照片——林远在第七排看到了自己七岁时的入学照,照片边缘有焦痕。

"你终于来校对时间了。"陈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却带着诡异的回音。林远转头时,看见古董店老板站在一面破碎的穿衣镜前,镜中映出的却是苏青的脸。陈默的右手正在滴血,掌心里攥着半截断裂的红绳。

展柜玻璃突然浮现出细密的水珠,水珠汇聚成行,在玻璃表面勾勒出苏青笔记的最后一页:"雾钟巷的钟声是活人的心跳,当第十二下响起时——"文字在这里中断,取而代之的是林远掌心那个"卍"形符号的投影,正在玻璃上缓缓旋转。

林远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声消失了。他低头看见胸口衣服上渗出十二个血点,排列成钟表数字的式样。油灯的火苗同时向血点方向倾斜,仿佛被无形的吸力牵引。最近的铜铃铛无风自动,铃舌敲击内壁的节奏与他记忆中的心跳完全吻合。

密室角落的阴影蠕动起来,浮现出十二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它们同时抬起右手,每只手掌心都刻着与林远相同的血符号。陈默——或者说镜中的苏青——突然将半截红绳按在镜面上,所有钟表的指针开始疯狂逆转,玻璃展柜里传出此起彼伏的啜泣声。

林远的口袋突然发烫。他摸出那枚本该留在暗渠的刻痕砖块,发现背面的三角形符号正在渗血。砖块表面浮现出新的刻痕:一张简笔画般的笑脸,嘴角一直咧到耳根,与苏青失踪前最后一张照片里的表情分毫不差。

砖块上的笑脸突然渗出黑色的液体,顺着林远的手指蜿蜒而上。那液体像有生命般钻进他的指甲缝,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镜中的"苏青"嘴角越咧越大,直到整张脸皮像面具般剥落,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齿轮——每个齿轮中央都嵌着一颗人眼,瞳孔里倒映着不同时期的雾钟巷。

展柜玻璃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裂纹以林远的照片为中心辐射开来。三十七个铜铃铛同时震颤,却发出如同骨骼摩擦的声响。林远发现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掌心的"卍"字符号正在分解重组,逐渐变成雾钟巷17号的门牌形状。

陈默的身体像坏掉的木偶般抽搐起来,他的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文字——正是苏青笔记里那些被撕掉的残页内容。当他的左眼珠"啪嗒"一声掉在木地板上时,林远看清了滚动在瞳孔上的最后一行字:"第十二下钟声是活人的丧钟,死者的呼吸"

密室突然剧烈摇晃,所有钟表的玻璃表面同时炸裂。林远被飞溅的碎片划破脸颊,却发现流出的血是墨黑色的,带着陈年宣纸的腐朽味。那些血珠悬浮在空中,组成一串不断跳动的数字:00:00、17:17、23:59……最后定格在12:12,每个数字都由细小的骷髅图案拼接而成。

角落里的十二个人形轮廓突然同步向前迈步,它们的脚步声与林远消失的心跳完美重合。最前面的影子举起右手,掌心赫然是那块刻着笑脸的砖块——只是现在砖块表面布满了指甲抓痕,那些痕迹组成了林远母亲的名字。

油灯的火苗突然变成青白色,照亮了天花板上垂下的十二根红绳。每根绳子上都系着半截铜铃,铃舌竟是人类的手指骨节。林远口袋里的手机自动播放起一段录音,是他七岁时在雾钟巷迷路的哭喊声,背景里隐约能听见一个女人在数数:"……十、十一、十二……"数到十二时,录音突然变成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展柜里林远的照片突然开始褪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泛黄的旧报纸:三十年前雾钟巷集体失踪案的报道,配图中十七个居民的脸正在缓慢变成现在林远的模样。砖块上的笑脸液体已经完全覆盖了他的右臂,皮肤下浮现出齿轮转动的轮廓。

当第一根红绳无声断裂时,林远终于听懂了耳边的私语——那是三十七个声音在同时说:"欢迎成为新的守钟人。"

林远的右臂突然传来剧烈的刺痛,那些齿轮轮廓开始在他的皮肤下转动。每转一圈,就有一盏油灯熄灭。当第七盏灯熄灭时,他发现自己能听懂天花板上垂落的铜铃发出的声响——那不是金属碰撞声,而是三十七个人在同时低声报数:"三、七、十二..."

展柜玻璃彻底爆裂的瞬间,所有照片如枯叶般飘起,在空中组成一条通向密室内侧的通道。林远的双腿不受控制地迈步向前,踩过的每张照片都立刻燃起青色火焰,烧焦的边缘卷曲成钟表指针的形状。

陈默的躯体像被抽空的皮囊般塌陷下去,从领口涌出大量发黄的纸屑,每张纸屑上都写着一串数字。这些数字在空中重组,拼成林远从小到大的所有重要日期,最后定格在他七岁生日那天——正是雾钟巷上次集体失踪的日子。

右臂的齿轮转动声越来越响,林远看见自己的指甲正在变成黄铜质地。第十二根红绳断裂时,他喉咙里突然涌出铁锈味的液体,不受控制地开始报数:"...九、十、十一..."数到十一时,舌头像被冻住般僵住了。

飘散的照片突然全部转向他,每张照片背面都浮现出血红的"十二"。密室深处传来铰链转动的闷响,一扇刻满"正"字的铁门缓缓开启,门缝里渗出粘稠的雾气。林远右眼的视野突然分裂,同时看到三个画面:七岁的自己站在雾钟巷口、苏青在暗渠刻下最后一个符号、以及现在的他正向铁门走去——三个画面的背景里都响着同一段十二下的钟声。

铜铃铛的碎片自动拼合,悬浮在他面前组成一个扭曲的钟面。时针和分针都是人指骨,正以倒转的方式快速移动。当指针重合在十二时,林远终于听见了自己停滞已久的心跳声——那声音来自铁门后方,与三十七个不同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右臂的皮肤已经完全透明,可以清晰看见内部精密的齿轮组在运转。林远发现这些齿轮的齿痕与苏青笔记边缘的撕痕完全吻合。铁门突然完全洞开,浓雾中伸出十二只半透明的手,每只手掌心都刻着与他相同的符号。

当那些手触碰到他的瞬间,林远终于明白苏青笔记最后一页被撕去的内容——守钟人不是守护时间的人,而是被时间囚禁的零件。他的左眼突然流出黄铜色的液体,在脸颊凝固成一个小小的齿轮,正好补全了密室中央那座巨大座钟缺失的最后一个零件。

齿轮嵌入钟面的瞬间,整座座钟发出沉闷的轰鸣。林远的左眼视野突然分裂成无数碎片——每一片都映照着不同时期的雾钟巷。他看到七岁的自己站在巷口,手里攥着半块刻着三角形的砖;看到苏青在暗渠深处用指甲刻下最后一个"正"字;看到陈默将红绳缠上铜铃时,铃铛内壁渗出的血珠。

右臂的齿轮突然加速旋转,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林远发现自己的皮肤正在变得透明,血管里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带着铁锈味的黑色机油。那些悬浮的数字"12"像被磁铁吸引般,一个接一个烙在他的胸口,每烙下一个,就有一盏油灯重新燃起青白色的火苗。

铁门后的浓雾中浮现出十二面铜镜,每面镜子都映出林远不同年龄段的模样。第七面镜子里,七岁的他正被一个模糊的人影牵着手走进雾中——那人影的右手缺了一根食指。林远突然意识到,天花板上垂落的铜铃铃舌,正是这根缺失的指骨。

密室的地板开始下陷,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齿轮组。无数精密的铜质构件相互咬合,每个齿轮中央都嵌着一颗人眼。林远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右臂的齿轮自动与下方机械装置啮合。在完全坠入齿轮组前,他最后看到的是座钟玻璃罩上自己的倒影——那张脸正在缓慢变成陈默与苏青的融合体。

下坠过程中,时间感被彻底打碎。林远时而看到自己七岁时的玩具火车在齿轮间穿行,时而看到苏青的钢笔在某个齿轮表面刻下记号。当坠落停止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钟表内部,四周是缓缓转动的星辰图,每颗星星都由一小块人骨拼接而成。

正前方的铜质钟摆上,用红绳绑着三十七张泛黄的照片——最上方那张是他母亲年轻时的模样,照片边缘标注着日期:正好是三十年前雾钟巷集体失踪的那一天。钟摆每次摆动,就会有一张照片翻转过来,背面是用血写的"正"字。

林远的右臂已经完全机械化了,手指变成黄铜材质的指针。当他无意识地抬手时,整座大钟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上方的铜镜突然同时破碎,碎片在空中重组,拼成雾钟巷的全景图——巷子里每个门牌下都站着一个人影,他们整齐地仰着头,等待下一个迷路者来替换自己的位置。

在完全失去意识前,林远听到头顶传来第十二声钟响。这次他听清了,那是三十七个声音同时在说:"欢迎回家。"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他看见自己的左眼从眼眶脱落,变成一颗精致的铜齿轮,稳稳落入下方永不停歇的机械海洋中。

铜齿轮坠入机械海洋的刹那,林远的意识突然被拉长成一条细线。他感觉自己同时存在于无数个时间节点——七岁时在巷口迷路的恐惧、苏青在暗渠刻下最后一道刻痕时的颤抖、陈默缠上红绳时铃铛内部的震动。这些记忆像老式电影胶片般在眼前闪回,每一帧都带着陈年铜锈的气味。

机械海洋突然凝固,所有齿轮停止转动。林远发现自己的思维成了维持钟表运转的唯一动力——每当一个念头闪过,就有相应的齿轮开始转动。他尝试回忆母亲的面容,整个机械世界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啜泣声,那些嵌在齿轮中央的眼睛纷纷渗出黑色油渍。

上方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苏青的笔记本残页不知何时漂浮在机械海洋上方,缺失的页码正在自动补全。林远看到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黄铜指针般的手指在虚空中刻下新的文字:"守钟人的职责不是记录时间,而是成为时间本身"。

钟摆上的照片突然全部翻转,露出背面用血画出的三角形符号——与陈默铃铛内壁的刻痕一模一样。最下方那张照片缓缓飘落,林远接住的瞬间,画面从母亲的脸变成了他自己七岁时的模样。照片边缘多出一行小字:"第十二个零件就位时,新轮回开始"。

机械海洋深处传来链条断裂的脆响。林远的左眼窝开始发烫,那里本该嵌着掉落的铜齿轮,此刻却传来清晰的刺痛感。他低头看向凝固的机械海面,倒影里的自己正在缓慢解体——皮肤剥落露出精密的齿轮结构,胸腔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一枚小小的铜铃。

三十七面破碎的铜镜从海底升起,每一块碎片都映出不同角度的雾钟巷。林远在其中一块碎片里看到陈默站在古董店门口,手里拿着刚做好的新铃铛——铃舌是用人类指骨雕刻的,表面刻着"林远"两个字。

当最后一块记忆碎片归位时,整个机械世界突然开始倒转。齿轮反向旋转,黑色机油倒流回管道,那些嵌在机械中的眼睛一个接一个闭上。林远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抽离,最后的知觉是听到雾钟巷深处传来新的脚步声——一个迷路的孩童正数着巷口的青砖,稚嫩的声音在浓雾中回荡:"一、二、三..."

在完全消散前,林远终于明白苏青笔记最后一页被撕去的内容:守钟人从来不是被选中的,而是每一个数到十二的迷路者。他的最后一缕意识随着反向旋转的齿轮消散,只留下机械海洋深处一枚崭新的铜齿轮,表面刻着歪歪扭扭的"12"。

铜齿轮表面的"12"开始渗出暗红色的锈迹,锈痕在金属表面蔓延成血管般的纹路。机械海洋深处传来沉闷的"咚"的一声,像是有人敲响了水下的大钟。所有闭合的眼睛突然同时睁开,瞳孔里映出同一个画面: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正蹲在雾钟巷17号门前,用粉笔在地上画着歪歪扭扭的三角形。

齿轮组重新开始运转,但转动方向变得杂乱无章。某个齿轮卡住的瞬间,林远消散的意识突然被拽回一瞬——他看见自己的机械右手正不受控制地伸向胸口,黄铜手指插入齿轮缝隙,硬生生扯出一根缠绕着红绳的钟表发条。发条上刻满微小的"正"字,每个刻痕里都嵌着一粒暗红色的结晶。

机械海洋的水位开始下降,露出底部堆积的三十七具人形铜像。每具铜像的右手都保持着拉扯的姿势,指尖与上方垂落的红绳相连。当水位退到第七具铜像时,林远认出那是苏青的面容——铜像的眼皮在机械地眨动,每次闭合时都能看到内眼睑上刻着的数字。

小女孩的歌声突然穿透机械世界的屏障,稚嫩的童谣混着走调的音符:"...十个小铜人,少了一个怎么办..."歌声响到第七遍时,静止的钟摆突然砸向机械海面,激起一片黑色的油浪。浪花中浮起无数记忆碎片,林远在其中一片里看到陈默正用那根缺失的食指,在雾钟巷的砖墙上刻下第12个三角形符号。

铜齿轮上的锈迹突然活了过来,像蛛网般向上蔓延,缠住了垂落的红绳。每根红绳都开始渗出暗色液体,滴在下方铜像的脸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从孔洞里钻出细小的铜蟋蟀,它们的鸣叫声组成诡异的旋律,与小女孩的童谣完美合拍。

林远的机械右手突然自行解体,零件悬浮在空中重组成一枚精致的铜哨。哨子无风自动,发出与雾钟巷钟声完全一致的音调。当第十二个音符响起时,所有铜像同步抬起残缺的左手,指向机械海洋中央浮现的一座微型雾钟巷模型——巷口的浓雾正在模型里缓缓流动,第三个青砖的裂缝中,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正透过模型看向外面的世界。

铜哨突然炸裂,碎片化作一群铜蝴蝶飞向模型。它们停驻的位置恰好组成一行闪烁的文字:"下一个守钟人已就位"。机械海洋开始沸腾,无数齿轮向上飞升,在虚空里拼凑出一面巨大的铜镜。镜中映出的不是林远的倒影,而是那个穿红裙的小女孩——她正用粉笔在掌心画第12个三角形,嘴角带着与苏青照片上一模一样的诡异微笑。

小女孩掌心的三角形突然渗出血珠,滴落在青砖上发出"滋啦"的灼烧声。铜镜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每一道裂痕里都挤出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球。机械海洋的齿轮开始逆向旋转,发出垂死般的金属呻吟。

林远残存的意识突然被拽入铜镜之中。他发现自己站在雾钟巷17号的阁楼里,面前是一架积满灰尘的老式照相机。取景框里,那个红裙女孩正踮脚去够门楣上悬挂的铜铃——她的手臂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指尖已经变成了黄铜材质。

照相机突然自动按下快门。显影的照片上,女孩的脸正在缓慢变成陈默的模样。林远想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的眼球已经固定在眼眶里——玻璃体表面浮现出精密的齿轮纹路,随着女孩够铃铛的动作同步转动。

阁楼地板下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林远低头,看见木地板的缝隙里渗出黑色机油,逐渐汇聚成十二个同心圆。每个圆环上都浮着一枚铜质齿轮,正中央是那颗刻着"12"的齿轮——现在它表面布满了细小的孔洞,每个孔洞里都探出一根灰白的头发。

红裙女孩突然转头看向镜头。她的左眼是正常的孩童眼睛,右眼却是陈默那只嵌着齿轮的机械眼。当她的嘴唇蠕动时,发出的却是苏青的声音:"第十三个零件...总是最难找..."

挂在门楣上的铜铃无风自动,铃舌敲击内壁的节奏与林远记忆中母亲的心跳完全吻合。随着每一声铃响,阁楼的墙壁就向内收缩一寸,墙纸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正"字刻痕,最新的一道还在往下掉落木屑。

林远发现自己的右手恢复了知觉,但皮肤下凸起的是发条装置的轮廓。当他无意识地抬手时,指尖碰触到的阁楼空气突然凝固成玻璃般的质地——透过这层"玻璃",他看见无数个不同年龄段的自己正在雾钟巷的不同位置数数,每个人数到十二时都会突然转头,看向此刻的阁楼方向。

红裙女孩终于够到了铜铃。当她扯下铃铛的瞬间,林远听到自己胸腔里传来发条崩断的脆响。铜铃在女孩手中变形重组,最后变成一把黄铜钥匙——钥匙齿痕与林远右手指纹完全一致。

地板下的抓挠声突然变得急促。十二个机油圆环开始旋转,中央的齿轮缓缓升起,表面那些孔洞里的头发自行编织成一根红绳。女孩将钥匙插入齿轮中央的锁孔时,整个雾钟巷的浓雾突然静止,所有门窗同时打开一条缝隙,每个缝隙后都站着一个人影,数着同样的数字:"...十、十一..."

当钥匙转动到第十二下时,林远终于看清了地板下抓挠的东西——那是三十七个不同时期的自己,正在用机械化的手指拼命向上挖掘。他们的眼睛全部变成了铜齿轮,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绿光。

地板在三十七双手的抓挠下突然碎裂,林远坠入一片虚空。黑暗中漂浮着无数铜质零件,每个零件上都刻着不同时期的日期。他的身体在下坠过程中不断解体——左耳变成齿轮,右手指甲脱落成发条,皮肤碎片化作写满数字的纸屑。

红裙女孩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林远残存的右眼看见她悬浮在虚空中央,正用那把黄铜钥匙搅动浓稠的黑暗。钥匙每转动一圈,就有一个零件飞向她手中逐渐成形的铜铃——现在铃铛表面已经浮现出十二道血痕,正好组成林远掌心的"卍"字符号。

飘散的纸屑突然自燃,青绿色火光照亮虚空边缘的三十七面镜子。每面镜子里都映着林远不同时期的机械化身躯,但镜中人的动作比现实快半拍。当第七面镜子里的机械人伸手触碰镜面时,林远的右臂不受控制地同步抬起,黄铜手指穿透虚空,抓住了红裙女孩的脚踝。

触碰到女孩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林远残存的意识:陈默在午夜擦拭铜铃时铃舌突然咬住他的手指;苏青在暗渠刻下最后一个符号时墙砖渗出黑色的泪;母亲在雾钟巷失踪前偷偷塞给他的三角形护身符——现在那护身符正在女孩的口袋里发烫。

铜铃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声波在虚空中具现化成十二道血色波纹。每道波纹扫过,就有一面镜子破碎。镜片如刀锋般飞旋,在林远机械化的躯体上刻下新的齿轮纹路。女孩的右眼开始急速转动,机械瞳孔里倒映出一座巨大的铜钟,钟摆正是三十七个林远的躯体首尾相连组成的链条。

当最后一块镜片嵌入林远胸口时,虚空突然收缩成一条狭窄的暗渠。潮湿的砖墙上,那些被林远记录过的裂缝正在渗出黑色黏液,逐渐汇聚成苏青笔记的最后一页内容:"守钟人即是钟本身"。字迹在成型后立刻被砖缝吸收,墙内传来此起彼伏的吞咽声。

红裙女孩的身影开始模糊,她的左眼掉落在地,滚到林远面前突然睁开——虹膜里嵌着微型雾钟巷模型,巷子里的每个门窗都在有规律地开合,像极了机械钟表的擒纵机构。林远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齿轮卡死的"咔嗒"声,随后是陈默的声音从他机械胸腔里传出:"第十三个零件,就位了。"

暗渠尽头亮起一盏油灯,火光中浮现出十二把空荡荡的椅子,每把椅子的扶手上都缠着一截断裂的红绳。铜铃的嗡鸣突然变成童谣的旋律,林远看到自己的机械身躯正不受控制地走向第一把椅子——他的关节发出生涩的摩擦声,像是多年未用的钟表重新开始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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